一、前言

  詞起源於中、晚唐,至宋而達到極盛時期,入元則式微。到了清初,才又興盛起來,其數量遠比宋詞為多,但總體成就卻不如宋代。清初詞人,以陳維崧、朱彝尊為代表。陳維崧是豪放派的代表人物,他學識淵博,才氣橫溢,可惜僅學到辛棄疾的粗豪面,而缺其深婉。朱彝尊則是「不師秦七,不師黃九,倚新聲、玉田差近」,繼承了南宋的婉約詞風,但跳脫不出姜夔、張炎的窠臼,缺乏創意。當時唯一能夠不受宋詞影響並有所創新者,當屬納蘭性德。王國維《人間詞話》認為「納蘭容若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漢人風氣,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來,一人而已。」納蘭性德與元配盧氏的情深意重,使其悼亡詞甚為出色,數量在詞作中也佔有相當份量。此處所論納蘭性德之悼亡詞,即指悼亡盧氏而言。

  本文所用版本,以世界書局影印光緒六年許增娛園刻本(即榆園叢刊本)為底本,參校李勖《飲水詞箋》。   

 飲水詞箋校  

 

二、納蘭性德及其元配盧氏

  納蘭性德,原名成德,字容若,號愣伽山人,滿州正黃旗人。十七歲進太學,十八歲中舉,二十二歲中進士。授予三等侍衛之職,後晉二等,不久再遷一等。二十三歲開始扈從康熙巡視,並於康熙二十一年,隨副督統郎談等人奉使覘梭龍,勘查黑龍江及雅克薩城一帶的形勢,足見康熙對他的器重。

  十九歲時娶兩廣總督、兵部尚書督察院右副督御史盧興祖之女為妻。葉舒崇所撰〈皇清納腊室盧氏墓誌銘〉記載:「夫人盧氏……其父興祖,總督兩廣兵部右侍郎,督察院副督御史……夫人生而婉娈,性本端莊,貞氣天情,恭容禮典……年十八,歸於同年成德,姓納腊,字容若。……康熙十六年五月三十日卒,春秋二十有一,生一子海亮。容若身居華閥,達類前俢,青眼難期,紅塵寡合,夫人境非挽鹿,自契同心……於其歿也,悼亡之吟不少,知己之恨尤深……」可見盧氏十八歲嫁予納蘭性德到二十一歲去世的三年多之間,夫妻情感甚篤,納蘭性德更將盧氏引為知己,故盧氏的逝去,給他帶來莫大的打擊,因而「悼亡之吟不少」。

 

 

三、悼亡詩分析 

  納蘭性德與盧氏少年夫妻,驟然死別,他從最初的哀痛欲絕,轉向宗教尋求慰藉,甚至盧氏死後的七、八年,深刻的思念依然不變。儘管續娶官氏,又納妾數名,仍然無人能取代盧氏在他心中的地位。故試就納蘭性德於盧氏亡故後心情轉變的三階段,來探討其悼亡詞。

 

(一)悲愴淒惻期:盧氏歿後,納蘭性德哀淒無限,悲傷無法抑制,源源湧出而為詞作。如自度曲〈青衫濕遍‧悼亡〉:

青衫濕遍,憑伊慰我,忍便相忘。半月前頭扶病,翦刀聲,猶共銀釭。憶生 來,小膽怯空房。到而今,獨伴梨花影,冷冥冥,儘意悽涼。願指魂兮,識路,教尋夢也回廊。   

咫尺玉鉤協路,一般消受,蔓草斜陽。判把長眠滴醒,和清淚攪入椒漿。怕幽泉,還為我神傷。道書生,薄命宜將息,再休耽怨粉愁香。料得重圓密誓,難禁寸裂柔腸。

 

對納蘭性德而言,盧氏不單是妻子,更是知情解意的伴侶。想到半月前仍操持女紅的妻子,轉瞬間陰陽兩隔。更希冀能用淚水把妻子滴醒,卻又怕在黃泉之下的妻子為他擔心。想起妻子生前的勸慰、訣別的情景,及來生誓約,不禁柔腸寸斷,哽咽不語。納蘭性德對於喪妻的巨大打擊,心理不能馬上接受,總有種游移虛實之間的矛盾。如〈南鄉子‧為亡婦題照〉:

 

淚咽卻無聲,止向從前悔薄情。憑仗丹青重省識,盈盈,一片傷心畫不成。
別語忒分明。午夜鶼鶼夢早醒。卿自早醒儂自夢,更更,泣盡風前夜雨鈴。
及〈虞美人〉: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斜陽何事近黃昏,不道人間猶有未招魂。
銀箋別夢當時句,密綰同心苣。爲伊判作夢中人,索向畫圖影裡喚真真。

 

納蘭性德希望通過為亡妻畫像來慰藉自己悲切的心情,可是盈盈淚水遮住了視線,傷心難畫愛妻容。甚而期望人間真有招魂一事,使妻子復生。及至畫成,向畫中人呼喚她的名字,願如傳說中的真真一般,從畫中走出。並將寫有當年定情詩句的紙箋,打上同心結,以示對妻子的愛不變,讀來令人鼻酸。其實作為王公貴子的納蘭性德,移情他物或另結新歡,本是易如反掌,然而夫妻間深厚的情感,使他生活在夢幻之中,苦苦折磨自己。 

 

  康熙十六年(1677年)重陽日所作之〈沁園春〉是納蘭性德悼亡詞之代表:丁巳重陽前三日,夢亡婦澹裝素服,執手哽咽,語多不復能記。但臨別有云:「銜恨願爲天上月,年年猶得向郎圓。」婦素未工詩,不知何以得此也,覺後感賦長調。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記繡床倚偏,竝吹紅雨;雕闌曲處,同倚斜陽。夢好難留,詩殘莫續,贏得更深哭一場。遺容在,只靈飆一轉,未許端詳。  重尋碧落茫茫。料短髮,朝來定有霜。便人間天上,塵緣未斷;春花秋葉,觸緒還傷。欲結綢繆,翻驚搖落,減盡荀衣昨日香。真無奈,把聲聲鄰笛,譜出回腸。

 

開頭便以痛惜之語對亡妻發出感概,思緒禁不住勾起回憶,展示往昔少年夫妻嬉戲悅情、打鬧廝玩的美好情景,夢醒人去,更顯今日之愁苦,致使鬢添霜絲。只是春花秋月,到處都會觸痛心中悲傷,只好藉笛聲來寫出一字一淚地哀悼。納蘭性德因夢中情景的觸發而作此詞,有感而發、不吐不快的創作動機,亦是此詞動人之處。 

 

(二)宗教慰藉期:納蘭性德青春時期「當花側帽」的明快心境,已隨盧氏的亡故一去不返。為了從這種無力自拔、消耗心力的悲苦中解脫出來,納蘭性德轉向宗教以求出路。 但在宗教中,他所找到的並非是解脫,而是走向消極的否定人生。如〈眼兒媚‧中原夜有感〉:

手寫香臺金字經,惟願結來生。蓮花漏轉,楊枝露滴,想鑒微誠。  欲知奉倩神傷極,憑訴與秋檠。西風不管,一池萍水,幾點荷鐙。

 

〈金縷曲‧亡婦忌日有感〉:

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不及夜台塵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釵鈿約,竟抛棄。  重泉若有雙魚寄。好知他、年來苦樂,與誰相倚。我自終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待結個、他生知已。還怕兩人都薄命,再緣慳、賸月零風裏。清淚盡,紙灰起。

 

盧氏去逝已三年,但納蘭性德的悲痛之情未減,開始覺得活在世上沒什麼意思,不如去九泉之下,實現釵鈿之約。他希望知道妻子在幽冥的生活是否安好,並說明自己並無續弦之意,只願與妻子再續舊情,卻擔心兩人緣分淺薄。納蘭性德叨叨絮絮地向亡妻一訴三年來的苦悶,流露出一片真情,使人不忍卒讀。

 

〈憶江南‧宿雙林禪院有感〉:

心灰盡,有發未全僧。風雨消磨生死別,似曾相識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搖落後,清吹那堪聽。淅瀝暗飄金井葉,乍聞風定又鐘聲,薄福薦傾城。

 

納蘭性德本已孤處獨棲,死別之恨難以排遣,而當此暮秋時節,梧葉飄零的悽涼之聲與寺廟的晚鐘聲此起彼落,使他心煩意亂,無法忍受。其實納蘭性德的萬念俱灰是由於對亡妻鍾情太深,故仍在情海中浮沉,無法像高僧般六根清淨,大徹大悟,因此將亡妻的死歸咎於自己的福薄。此乃情深之極、沉痛之極的感喟、怨責。

 

(三)平淡思念期:此時納蘭性德的悼亡語氣已不再如先前那樣激切淒厲,而變得異乎尋常地平淡和沉靜。如〈少年游〉:

算來好景只如斯,惟許有情知。尋常風月,等閒談笑,稱意即相宜。  十年青鳥音塵斷,往事不勝思。一鉤殘照,半簾飛絮,總是惱人時。

 

〈采桑子〉

謝家庭院殘更立,燕宿雕粱。月度銀牆,不辨花叢那辨香。  此情已自成追憶,零落鴛鴦。雨歇微涼,十一年前夢一場。

 

〈鵲橋仙〉:

夢來雙倚,醒時獨擁,窗外一眉新月。尋思常自悔分明,無奈卻、照人清切。  一宵鐙下,連朝鏡裏,瘦盡十年花骨。前期總約上元時,怕難認、飄零人物。

 

用「夢」與「醒」作對比,謂夢中與亡妻並倚欄杆,如今卻獨自擁衾而臥,愁思躍然紙上。對於過往的事,想忘卻不能,對鏡含悲,玉肌消瘦。多年的漂泊風塵,形容憔悴,縱使再相見,怕是「對面不相識」了。

 納蘭性德  

 

四、悼亡詞藝術特色

1.淒清婉麗的詞風

  這是納蘭性德最為人熟之的詞風,不侷限於悼亡詞,只是在悼亡詞中表現得更為明顯。如〈南鄉子‧為亡婦題照〉:「午夜鶼鶼夢早醒。卿自早醒儂自夢,更更,泣盡風前夜雨鈴。」將死亡比喻為夢醒,可見他的心如槁木死灰,了無生趣。此外,也用了許多的「愁」、「悲」字,如〈琵琶仙‧中秋〉:「愁中看,好天良夜,知道盡成悲咽。」、〈蝶戀花〉:「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曲雙棲蝶。」有時也直接點出「淒涼」、「傷心」、「斷腸」等語,如〈鵲橋仙‧七夕〉:「乞巧樓空,影娥池冷,說著淒涼無算。」、〈青衫濕‧悼亡〉:「近來無限傷心事」。愁緒難遣,使納蘭性德的詞中,充滿大量的「孤」、「獨」、「空」、「冷」等字樣,如〈沁園春〉:「夢冷蘅蕪,卻望姍姍,是耶非耶?」、〈紅窗月〉:「道休孤密約,鑒取深盟。」這種孤單落寞、冷清寂寥的氣氛縈繞在字裡行間,婉約之中,更覺苦澀淒涼。

 

2.口語和疊字的運用

  納蘭性德以自然真切的口吻,抒寫心靈感受。如〈青衫濕‧悼亡〉:「近來無限傷心事,誰語話更長。」、〈鵲橋仙〉:「夢來雙倚,醒時獨擁,窗外一眉新月。」、〈尋芳草‧蕭寺紀夢〉:「若不是恁淒涼,肯來嗎?」語氣的轉折十分順暢,明白如話,彷彿隨口道出。至於疊字,詞作中亦使用普遍。如〈生查子〉:「教盡厭厭雨」、〈浣溪沙〉:「蕭蕭黃葉閉疏窗」、有時是疊詞的使用,如〈采桑子〉「惆悵離情。莫說離情,但值涼宵總泪零。」、「那是今生。可奈今生,剛作愁時又憶卿。」重詞疊字的使用,一方面能加強詞的音樂效果,既順口又容易記憶;一方面在三強調想要表達的重點,使意象更為突出。

 

3.用典自然

  納蘭性德很少使用僻典,語言也明白曉暢,不堆砌也不晦澀,即使不諳出處,亦能欣賞詞中意境,不致造成閱讀上的隔閡。如〈鵲橋仙‧七夕〉:「今生鈿盒表予心,祝天上人間相見。」即是化用白居易〈長恨歌〉中的「但較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攤破浣溪沙〉:「多少滴殘紅燭淚,幾時乾?」即是化自李商隱〈無題〉詩中的「春蟬到死絲方盡,臘炬成灰淚始乾。」雖是鎔鑄前人詞句,但渾化自然,仍能有自己的特色。

 

4.對比映襯的情景描寫

  納蘭性德對於時空的隔絕、時間的消逝,常常有無限的感嘆,故常用對比的情境來相互映襯。如〈尋芳草‧蕭寺紀夢〉:「客夜怎生過?夢相伴,綺窗冷和。薄嗔佯笑道:『若不是恁淒涼,肯來麼?』 來去苦悤悤,準擬待,曉鐘敲破。乍偎人,一閃鐙花墮,卻對著琉璃火。」〈鳳凰台上憶吹簫‧守歲〉:「錦瑟何年,香屏此夕,東風吹送相思。記巡簷孝笑罷,共撚梅枝。還向燭花影裏,催教看、燕蠟雞絲。如今但、一編消夜,冷暖誰知。 當時。歡娛見慣,道歲歲瓊筵,玉漏如斯。悵難尋舊約,枉費新詞。次第朱幡剪綵,冠兒側、鬥轉蛾兒。重驗取、盧郎青鬢,未覺春遲。」這是除夕夜追憶前塵往事之作,今昔的對比交互進行著,排列的相當整齊。前三句感概時光流逝,為回憶留伏筆。下四句寫從前相處的樂情景,以「如今但」驀然迴轉,映襯目前的孤單。過片寫從前心態,以為一切都可以長長久久,「悵難尋舊約,枉費新詞」以下,又拉回現實中來。「重驗取」三句,將今昔比並對照,作一收束。 

 

五、結論

  納蘭性德自盧氏去世後,從淒切哀苦,尋求宗教慰藉失敗,到走向絕望寂滅,最後復歸於平靜,這便是其悼亡詞作所含思想情感的發展歷程。納蘭性德的悼亡詞雖然取得很高的藝術價值,但詞境終究過於淒苦,反應於其中的思想又過於消極。造成如此局面的內再因素,主要是其自身的性格過於善感,而外在因素則不能不說是其生活環境和經歷的狹窄與侷限。 

 

六、附錄

  茲將納蘭性德《飲水詞》中,標明悼亡詞或明顯可見為悼亡詞者,列表如下: 

詞牌

小題、小序

首句

附註

生查子

 

惆悵彩雲飛

 

 

浣溪沙

 

誰念西風獨自涼

悲愴淒惻期

 

鳳髻拋殘秋草生

 

 

肯把離情容易看

 

菩薩蠻

 

晶簾一片傷心白

悲愴淒惻期

減字木蘭花

 

花叢冷眼

 

卜算子

塞寒(一作夢)

塞草晚才青

 

采桑子

 

謝家庭院殘更立

平淡思念期

 

海天誰放冰輪滿

 

眼兒媚

 

獨倚春寒掩夕扉

 

中元夜有感

手寫香臺金字經

宗教慰藉期

 

攤破浣溪沙

 

林下荒臺道韞家

悲愴淒惻期

 

風絮飄殘已化萍

悲愴淒惻期

 

欲語心情夢已闌

悲愴淒惻期

青衫濕

悼亡

近來無限傷心事

 

荷葉盃

 

廉捲落花如雪

 

 

知己一人誰是

悲愴淒惻期

尋芳草

蕭寺紀夢

客夜怎生過

悲愴淒惻期

南歌子

 

暖護櫻桃蕊

宗教慰藉期

憶江南

宿雙林禪院有感

心灰盡

宗教慰藉期

 

挑鐙坐

 

浪淘沙

 

清鏡上朝雲

悲愴淒惻期

鷓鴣天

十月初四夜風雨其明日是亡婦生辰

塵滿疏廉素帶飄

悲愴淒惻期

虞美人

 

春情只到梨花薄

悲愴淒惻期

鵲橋仙

 

夢來雙倚

平淡思念期

七夕

乞巧樓空

悲愴淒惻期

南鄉子

為亡婦題照

淚咽更無聲

悲愴淒惻期

紅窗月

 

夢闌酒醒

 

臨江仙

塞上得家報云海唐開矣賦此

六曲闌干三夜雨

 

蝶戀花

 

辛苦最憐天上月

 

 

蕭瑟蘭成看老去

 

鳳凰台上憶吹簫

守歲

錦瑟何年

 

琵琶仙

中秋

碧海年年

悲愴淒惻期

 

 

沁園春

丁巳重陽前三日,夢亡婦澹妝素服,執手哽咽,語多不復能記,但臨別有云:「銜恨願為天上月,年年猶得像郎園。」婦素未工詩,不知何以得此也?覺後感賦長調。

瞬息浮生

悲愴淒惻期

 

夢冷蘅蕪

 

金縷曲

亡婦忌日有感

此恨何時已

 

青衫濕遍

悼亡

青衫濕遍

悲愴淒惻期

少年遊

 

算來好景只如斯

平淡思念期

 

七、參考書目

(清)納蘭性德:《飲水詞》,台北:世界書局,1991年影印《榆園叢刊本》。

李勖編注:《飲水詞箋》,台北:正中書局,197310月臺4版。

卓清芬:《納蘭性德文學研究》,台北:國立編譯館,19992月初版。

王國維:《王國維文學論著三種》,北京:商務印書館,2003年二刷。

王寶琴:〈納蘭性德情詞探微〉,青海民族學院學報,第28卷第3期(20027月)。

宋培效:〈納蘭性德悼亡詞注釋 續〉,《承德民族師專學報》第4期(1994年)。

宋培效:〈納蘭性德悼亡詞試論〉,《承德民族師專學報》第2期(1994年)。

沈燕紅:〈哀感頑艷婉麗淒情──納蘭性德詞風探析〉,《寧波高等專科學院學報》,第14卷第1期(20023月)。 

李嘉瑜:〈試論納蘭姓德的悼亡詞〉,《承德民族師專學報》第4期(1995年)。 

徐承紅:〈納蘭性德悼亡詞的悲劇意蘊〉,《名作欣賞》第3期(20015月)。

郭風波:〈納蘭性德和他的悼亡詞〉,《固原師專學報》,第58期(1996年)。

陳桂英:〈納蘭性德墓誌銘校讀與索解〉,《承德民族師專學報》第4期(1995年)。

楊子怡:〈生命的情感,心靈的圖畫──試論納蘭性德詞的情感美〉,《韓山師範學院學報》,第4期(199512月)。

雷建平:〈納蘭性德愛情詞初探〉,西北師大學報,第32卷第2期(19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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