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唱將的煉歌術/文 毛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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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圈有亂象,新生代、熱天王、老一輩們在這股世態炎涼的風景裡,要麼轉投他處,要麼苦苦掙扎於貧困線上,於是,耳目所及的演唱會竟然不時響起樂壇30年的大合奏,仔細聽來,原來每一個時代,果然都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腔調,歌裡的情緒更是大不相同。 
三代唱將的煉歌術2    


老將不老——敢怒敢言
譜自己的曲,窺大眾的情緒

  去KTV,老歌雖然不是大熱,卻每每是掐點出現,幾乎沒有漏網的時刻,聽到頻率最高的幾首歌是《童年》《鹿港小鎮》《凡人歌》和《最近比較煩》,有趣的是都跟羅大佑和李宗盛有關。平日裡,倒是沒有發覺這些歌的好處,以為只不過是因為口口相傳紅得很,偶有一次,聽到製作人黃國倫說起,才發現,原來,那些都是時代的印記:“那個年代的歌手,他們是有‘氣’的,不只是簡單地唱歌,也針砭時弊,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那些歌唱起來還是那麼爽,因為他唱到了你心裡。”沒錯,“爽”之一字,不正是每次唱這些歌的感受嗎?不期待、不淡定,那一輩的歌手,怕是當下小憤青們的雛形。

  說到這裡,不得不說一個例子,那個時候,羅大佑唱《鹿港小鎮》,被禁播封殺了很長一段時間,究其原因,是因為那句歌詞“臺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原因是,大夥都齊頭並進地奔著小康而去,卻有人嫌棄起了“霓虹燈”。這首歌後來仍然流傳甚廣,因為越來越有大眾的共鳴,在這個越來越講求低碳的21世紀,這句歌詞聽來,是否格外清新順耳?

  敢怒敢言、把歌曲作為抒發情緒的利器,是老資格的歌手們的專長,所以,他們吊兒郎當,卻能盛極一時,至今,只要他們開嗓,就沒有賣得不好的,羅大佑已經在這一年證明了這一點,接下來的9月24日,另一位老資格的歌手姜育恒也要在上海大舞臺見證自己的不老,那一首《跟往事乾杯》,又何嘗不是大眾的心聲?譜自己的曲,窺大眾的情緒,這樣的歌,現在已然缺失了,只有那個年代留下的歌唱印象。

  對話姜育恒
  好歌要像好電影


  生活週刊:當年你們那一些資深的男歌手,羅大佑、李宗盛,寫歌唱歌都是很有那個時代的風貌的,裡面有很多時代關懷的東西在裡面,現在的歌裡很難見到了?

  姜育恒:那個時候的歌手關心的東西比較多,不一定就是簡單的感情,大佑和宗盛也會寫很多針對當時生存環境的歌,所以,像大佑,他的歌甚至還被禁播過。一首好歌就應該像是一部好的電影,情節上一定要有鋪陳、高潮和張力;要用文學的手法,為聽者塑造一個美好的意境,而非靠瞬間衝擊,刺激人們的耳膜。現在的一首歌往往一開口就是我愛你,這怎麼會有戲劇性、故事性?如果要說我愛你,就要講清楚我愛你什麼,讓別人知道我愛你有多深。

  生活週刊:現在技術進步了,那種瞬間衝擊就更容易了,但是唱Live就有問題,這是不是歌手的致命傷?

  姜育恒:對於很多年輕的歌手來說,現在的技術很好,可以兩個字兩個字唱。從這個角度來講任何人都可以來,反正都是假的,機器做出來任何人都可以來唱,但是,你現場唱給我聽啊!我們現在錄音還是照著原來傳統的方式來錄音,當然後期也會補,但是我認為這是可以接受的,因為80%、90%已經做成,剩下的我們靠一些技術來處理、解決。現在很多歌手才完成20%,他就開始用機器來解決了,怎麼聽,他唱不准可以用機器調到准,這怎麼唱現場,這叫會唱歌嗎,這叫職業嗎?

  生活週刊:但是,那些不足以支撐現場的偶像歌手仍然層出不窮,他們也絕不會像當年的前輩一樣,用唱歌來關懷時代?

  姜育恒:現在受到非法下載和盜版的困擾,唱片公司都沒有了獲利的空間,所以能存活的只有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偶像。當然,我們那一輩歌手還有一個東西可能是一樣的,就是再困難的音樂環境,我們依然可以繼續。所以,儘管唱片公司方面有所限制,但其實我最近幾年都沒有停止過發專輯,基本上是每年會有一張,現在就正在籌備新專輯,預計下半年與大家見面,明年也有一張專輯的計畫,相信喜歡我音樂的人不會介意新舊之分的。

  天王當紅——西為中用
  借別人的窩,下自己的蛋


  還記得近十年的R&B和嘻哈狂潮嗎?如今真正稱得上天王的那些個三十而立的歌手,幾乎都是近十年,靠著西洋化風格濃重的R&B和嘻哈紅起來的,王力宏在1995年出道時,還被定義為情歌王子,可惜《情敵貝多芬》這樣的專輯顯然已經不是這個時代所需要的了,只是旁人還沒有發現,直到王力宏轉投Sony,出了《公轉自轉》這張專輯,王力巨集自己操刀的部分,讓他一躍來到了眾人的視線裡,彼時,R&B和嘻哈對於華語樂壇還是多麼小眾的東西。

  之後,當周杰倫、王力宏、陶喆在樂壇呈現王對王的三足鼎立之勢時,大家才意識到借雞生蛋的生意是這麼好賺。於是,一大撥跟在身後的本土化R&B小生姑娘們紛紛出爐,最後能夠成名而出的,幾乎沒有。

  除卻天王,天后們也很聰明地“借別人的窩,下自己的蛋”,蔡依林、S.H.E、孫燕姿、王心淩都出過一些翻唱的曲目,在她們初出茅廬的當口,的確是一把不小的助力,迅速將她們從新人堆裡推到了台前,此後,翻唱一招似乎屢試不爽,想出道的個人和團體,紛紛借著翻唱的由頭出現,只是能越過前輩的,幾乎沒有。

  掐指算來,就是要投機取巧,也要看個時機,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未必就一定成功,但當所有人都要吃螃蟹的時候,螃蟹都改成家養的了,再想做天王天后,拾人牙慧是決計不行的。

  對話周杰倫
  做有一點點怪的音樂


  生活週刊:你的風格之後有很多人在模仿,但是成功的只有你?

  周杰倫:我想說這是一種潮流的影響,每人的特色與音質的緣故,所以就有很多人不適合這樣做,就像是外國人唱民謠一樣,但是因為市場的喜好,所以還是有很多人想要往裡頭鑽。

  生活週刊:其實,你做的本土化的音樂,也是借雞生蛋,殼子是西洋的,結的果卻是很本土化的?

  周杰倫:我做的音樂有趣,沒那麼多情情愛愛的,有一點點怪。我在臺灣地區長大,甚至都沒出去過。小時候,我最早學的是古典鋼琴,後來聽了很多國外的R&B音樂,漸漸地喜歡上了這種音樂,自己也試著去寫歌,寫給朋友和喜歡的人。其實我更欣賞臺灣最早做R&B的兩位前輩,庾澄慶和杜德偉,他們的音樂對我也有很大的影響。

  生活週刊:對國外音樂也會有一些參考吧?

  周杰倫:我通常會看一些國外歌曲與音樂錄影帶,或是看一下電影,接觸一些現實生活中較碰不上的題材,但是,如果寫不出來的話,乾脆就不要寫,硬做出來的東西,會很難看。

  新人求變——只做自己
  唱自己的歌,說自己的話


  新生代的歌手們總是被特立獨行包裹著,想要殺出重圍,走什麼舞曲、R&B、Rap路線已經不足以撕扯開歌迷們堅硬的心房,尤其是這個時代,歌手們光靠討好已經沒有辦法獲得歌迷的認同,於是,便有了這樣的情況:新生代們紛紛反其道而行之,他們特立獨行,不彎腰折膝取悅歌迷,反而挺起了脊樑,“做自己”成了這一輪歌者最大的共同點。

  他們中的一些,要麼變成了陽光宅男,只唱歌不娛樂的林宥嘉、有著閱讀障礙的省話一哥蕭敬騰,甚至是有著優渥背景的方大同,他們果真特立獨行,問十句答一句的宅男個性,卻能寫出讓人激蕩的個性歌曲,他們要的就是別人的不瞭解,關上心門,粉絲們才會使勁往裡窺探。另一些則有著特殊的背景,因為出了車禍而閉門習樂的盧廣仲、幼年摔倒導致右耳只能聽見70分貝以上聲音的潘裕文,這旁人未必經歷過的坎坷經歷,也變成了歌裡的點子,唱起來,個人化的味道更濃。80後、90後的歌者們,令人喜愛的,恐怕就是這種自我,他們“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卻吸引了一大批歌迷企圖從中尋找另一番共鳴。

  對話潘裕文
  更多個性,更多混搭


  生活週刊:大家都知道你有過一些比較特殊的經歷,因而會有與眾不同的個人體驗,你覺得自己的個性最突出的是什麼?

  潘裕文:我的話很少,應該算是不太會說話,但是我喜歡唱歌,站在台上的時候,覺得台下的觀眾都是為我而來,聽我唱歌就是聽我說話,我們這些新生代多少都有一些自己的個性化的東西,可能我喜歡唱歌,但我不喜歡當藝人,這也是我個性的一部分。

  生活週刊:作為新生代歌手的一個代表,你覺得這一撥歌手有什麼樣共同的特點?

  潘裕文:現在資訊很發達,透過網路可以接受世界各地不同的資訊,音樂有融匯跟混搭才會創造出不同的音樂風格和文化,所以,現在歌手可能更個性化一些,大家所在意的東西都不一樣,很新鮮,也很有趣。像我比賽時大多是唱抒情歌,但本身也很喜歡Lady gaga,都有很多豐富的音樂和混搭。

  生活週刊:新生代歌手都面臨一個問題,他們自由發揮個性的同時,也被迅速消費著?

  潘裕文:時代在進步,數位音樂逐漸取代CD也是不可避免的,但大家還是會從不同的管道去消費音樂。因此做音樂人的人要更用心地去做音樂,被大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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